时光荏苒，匆匆半月时光唰的就过去了。
腊月十六到了莫顾勋重新上朝的时间，偷了半个月的懒，脸上看着水润了不少。
时隔半月，莫顾勋站在朝堂上，周边少不了同僚寒暄问候，这段时间怎么了，身体还好吗，之类的。
莫顾勋一一回复，无谓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感上风寒，刚好了一些出门又染上了病，就又回府里养了许久，现下已是好了。再配上几声咳嗽声演的还像那么回事。
上了八天朝到了腊月二十四，是文武官员放年假的时间。回了府上，莫顾勋还寻思着要不要回易县过年，想了许久，问了冯启运，都是不回去了，想着人家还有亲戚在都不回去，自己孤苦无依还不如在皇城待着呢，至少还有小一伏岚他们。
大年三十
容景的后宫只有一人，每年都没有大操办过什么，只是容景陪着蓝静慧吃顿饭，容景自己去守夜，从不让人跟着，蓝静慧只是在离容景不远的地方守着。
这次容景悄悄的出了宫。
莫府
莫顾勋指挥着小一一行人，装扮府邸。
看到容景，莫顾勋很是惊讶，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压低声音，“皇上，你怎么这时候出宫了？”
“朕来看看你。”容景直勾勾的看着莫顾勋。
莫顾勋心中仿佛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带着一丝牵强的笑意。僵着一张脸，“皇上，里面请。”
容景跟着莫顾勋进了府，进了莫顾勋的书房。
容景坐定后，莫顾勋道，“皇上稍稍等臣一会，臣去泡些茶来。”
说完就往外走，容景快速的站起身，朝着莫顾勋伸出手，抓住了即将离开的莫顾勋。
“朕不喝茶，只是想告诉你一些话。”
莫顾勋整个人一怔，转过身，“不知皇上要说什么？”
容景定定的看着莫顾勋，“朕想与你一起守夜。”
莫顾勋笑笑，带着一种舒心的感觉，“臣谨遵皇令。”
随后莫顾勋就被容景带着走了。
容景带着莫顾勋去了一处私院，里面很干净，什么用品都很齐全。容景微微勾着嘴角，房檐下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晃着，似是招应着主人的好心情。
莫顾勋淡淡的扫了一圈，发现这处院子所处之地，地势较高，可以远远的望见万家灯火，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那种孤寂的王者之姿。
莫顾勋收起对那种感觉的不适，跟上容景。“皇上经常来这？”
“只是每年这个时候来这里守夜。”
“臣从没守过夜，所以守夜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在小的时候过年还是很有年味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过年越来越没有原来那种热闹欢腾的氛围和感觉了，每每过年她也都是四处跑着玩，从来没有认真的守过夜。
“辞旧……迎新而已。”
“哦。”莫顾勋淡淡的应声。
两人身边没跟着侍从，一切事宜只能亲自动手。
莫顾勋不太熟悉情况，在原地干站着，看着容景走来走去，吞了吞口水凑上去，“皇上，让臣来弄吧。”
容景放下手中的物什，直起腰身，“来吧，闲着也是无聊。”
莫顾勋嘴角抽抽，上前学着容景收拾起来。
容景到别的地方摆放旁的，莫顾勋突然瞥了一眼容景，然后摇摇头嗤笑，怎么会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呢。站起身，“皇上，还怎么弄？”
容景转过身，“把点心水果摆在桌子上就行了。”
有人陪伴，有事可做的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下来了。莫顾勋站在院子里，远远的望着万家灯火，又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容景，“皇上所肩负着的家国大任，臣在看到这一片辉煌的灯火时，才是真的感悟了其中的责任。”
容景走到莫顾勋身后，“这些是朕的责任……”
“皇上心怀鸿图，必然会成为一代圣君。”
“你此生可都会留在朕身边辅佐？”
“这怎么能定，前路不明，臣家未成业未立又怎么会一生留在皇上身边呢！”
容景垂垂眉，拿过一件披风，披在了莫顾勋身上，莫顾勋一怔猛回头。
看到莫顾勋诧异的目光，容景解释道，“朕见你不能见冷，稍冷一些你都会加层衣服，这里守夜定是会冷的。”
“谢皇上。”
两人看着远处百姓安居乐业，阖家欢乐的画面，都很安静。容景侧目看着莫顾勋的眉眼，轻轻的咳了一下。
“莫顾勋，朕觉着，人生本就很短暂，若得不到想要的，爱不到想爱的，岂不是很悲惨……所以就算朕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朕也想要尝试一下。”
莫顾勋皱着一张脸打断容景，“皇上想表达什么？”
容景淡淡的开口，眼神紧盯着莫顾勋。
“朕，爱慕你。”
怕惊了对方，两人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仿佛时间静止了般。
莫顾勋怔愣着，眼神飘忽，带着惊慌。跪倒在地上，带着满满的诧异喊了声，“皇上……莫要戏弄臣……臣，臣可是男子……”
容景拉起莫顾勋，握着莫顾勋的肩膀，“你说你接受龙阳之好。”
莫顾勋低着头，不敢看容景的眼，生怕容景看出什么端倪，自己一个女的，被男人喜欢上很正常，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若是容景只喜欢男的，她再接受了，那不就惨了，“皇上，臣是能接受，但这不代表臣自己就会有龙阳之好……”
“那就是说你不接受朕？”容景僵着一张脸，慢慢松开抓着莫顾勋的手，看着低着头的莫顾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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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确定你有龙阳之好，不是别的？”
“朕只是喜欢上了你而已……”
这话听着倒还是有些可回旋的余地，只是自己肯定不会在这里待久了，若是回不了家，肯定是要辞官的，不能一直顶着欺君之罪活下去。
“皇上身负天下，未有皇嗣，臣不能让皇上不顾家国，成了昏君。”莫顾勋向后退了退，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容景看着莫顾勋，眸子沉得恐怖，声音有些轻淡，“朕不在乎这些，朕也可以放弃天下。只要你愿意……”
莫顾勋‘嘭’的跪在了地上，“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轻言放弃天下。今日之言臣权当没有听到过。臣先行告退……”
莫顾勋站起身往外走，走至门口时，天上绽起片片烟花，莫顾勋驻足观看，绚烂光华，给漆黑的夜空添上一丝光亮，映在莫顾勋脸上，看上去阴晴不定，神色不明。
莫顾勋仅仅停留片刻，又迈步走了出去，徒留容景一人在原地。
容景守着一室苍凉枯坐到天亮。
容行来到看见容景那样就知道了结果。
“回去吧。”
容行知道容景的举动，这还是他说的，爱就要追，不想后悔就赶快下手，免得等到程风下手了再后悔。而且程风绝对不是真的喜欢莫顾勋，只是将莫顾勋当成林以歌的替身而已，跟着程风往后莫顾勋肯定活得不快乐。
回去后，容行看着落寞的容景，特别的气愤，还特地找上莫顾勋去打抱不平。
年后可休七日，非急报五日后才可上奏折。
莫顾勋本就被容景弄得那一出吓到了，容行又特地上门打抱不平，弄得莫顾勋总感觉容景对她贼心不死，拉下脸去找了李净生。
李净生此生最看不惯的行为做派，几乎一点不剩的在莫顾勋身上展现出来，所以李净生对她的厌恶不只是一点两点。
李净生看不惯她，她也不上赶着巴结，也看不惯李净生，时常无事拿来讥讽一下，玩弄一下，也好舒舒心。
“呦，这不是莫大人吗，什么邪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李大人哪里话，咱们同在朝为官，多走动走动好为百姓谋福朝廷效力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我这什么事？”
“皇上登基多年膝下无子嗣，不利于稳固社稷，李大人一心为国，自然是不能看着这种事情继续。”莫顾勋寻思着，老丞相苏弘深看上去不好糊弄，而且他死了儿子这事当初还有自己在场，虽说与自己无关，免不了人家往自己身上想，肯定还不如经常与自己拌嘴的李净生好说话。
“本大人自是一心为国一心为了朝廷社稷，只是进谏皇上立后纳妃这事该由百官之首丞相出面，你来找我是个什么意思？”
“这不是，大人你与丞相离得近吗，方便说上话，当然，出了门下官就全然不记得今日来找过大人。”
莫顾勋走后，李净生身边的侍从走过去，“大人，这个莫顾勋向来与您不合，今日特意跑来找您一趟会不会下了什么套子？”
“虽她的行为做派我看不惯，但她这个人不像是主动去给人下套的人，皇嗣这事却也是件事，值得上心······”
这几日除却与莫顾勋的那档子事，容景过的尚算舒心。当然没陪蓝妃吃饭这事，也被蓝妃不痛不痒的闹了两天，不过这在容景那里就不算是事。
说容景尚算舒心是因为新年开朝第一日，以当朝丞相苏弘深为首，众多大臣联名上奏容景立后纳妃。
陛下登基多年，至今膝下无子，后位空悬，是时候立后纳妃，充盈后宫了。
两日时光，容景书桌上堆了几十本奏折，别处还散乱的放着两本，容景带着一脸怒气，“宋福海，召丞相进宫。”
宋福海小心地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快马加鞭地赶去了丞相府，不到片刻又快马加鞭的赶了宫里，走进御书房。
“扑通”跪在了地上，丧着一张脸，“皇上，丞相大人在皇陵，说……说皇上至今不立皇后，没有子嗣，作为臣子有未及时劝阻，进谏的过错，要在皇陵守着，等皇上立了皇后，才有颜离开皇陵见皇上。”
容景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水顺着手流在了地上，一张脸沉得吓人，隔着老远宋福海都仿佛感觉到了充斥在屋子里凌冽的气息。
就在宋福海觉得快撑不住的时候，容行推门进来了，宋福海看着容行就像看见救世主一般，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得到一句“下去吧！”时，就像听到了绝世佳言，“咻”的就出去了，完全看不出是个半百老人。
“皇兄，你这是……”
容景收敛气息，拿过一本奏折递给容行，容行接过奏折，大致看了两眼脸色也有些不好，“丞相怎么想到这档子事了？他人在哪，我去找来。”
“在皇陵，说朕不立后誓不见朕。”
“莫顾勋呢？”
“除了称病的，被丞相领着几乎都去了皇陵。”
“唔，那这是真狠了，不会是莫顾勋向苏老头提的吧，想人家堂堂七尺男儿被男的喜欢，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当然了，皇兄情难自已，情不自禁也没错，所以说……皇兄你还是立皇后吧。”
容景冷冷的看了一眼容行，容行也很无奈，“人在皇陵，我是不会去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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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容行离开御书房，容景泄气一般的将奏折从书桌上扫下，“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容景怒摔了一地的碎片，一人骑马去了皇陵。
皇陵里莫顾勋跟着一群人一起安然的待着，该喝水喝水，该唠嗑的唠嗑，该睡觉时睡觉。莫顾勋大致看了看和自己一批考上来的就只有李净生和自己跟着过来了。
这也是个好现象，至少新晋的官员都是容景的人，容景之前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容景走进来时，皇陵里面的人都不知道，都板板正正的坐在里边，坐着自己的事，说笑的说笑，打盹的打盹，完全没有一丝的焦躁。
“你们倒很是清闲……”容景迈步进去，看着一群人安安稳稳的舒舒服服的待在里面，顿时气血翻涌，尤其是看见在角落里待着的莫顾勋。
“臣等参见皇上。”一群人看见容景哗啦啦的站起来，又跪下去。
“皇上，清闲只是表象，臣等因皇上没有子嗣，后位空悬，后宫空虚而焦灼的心才是内在啊。”
“朕，亲自来接卿家们回去。”
看着容景面色不善，刚站起来的一群人又哗啦跪下去。
容景看着缩在一边的莫顾勋，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莫顾勋也不敢反抗，不敢置信的看着另外一群不敢置信的脸，直到出了皇陵才放开莫顾勋。
苏弘深想不通为什么皇上来到皇陵就找了莫顾勋。这种时候按着皇上的脾性不应该对着所有人有所退步，答应纳妃？
李净生若有所思的看着莫顾勋消失的地方，难道皇上已经知道是莫顾勋提出来的，找她出去问罪了？
皇陵外，容景面色不善，冷着一张脸，“跟朕回去。”
“皇上不立后，臣就不离开皇陵。”
容景眼睛微眯，眼神中透着危险，似是有些咬牙切齿道，“莫顾勋，别逼朕。”
莫顾勋“啪叽”跪在地上，“请皇上立后，为皇家绵延子嗣。”
“你是不是怕了？”想着莫顾勋离开后就找了苏弘深。
“皇上是天子，臣该怕。”
最终容景被堵的哑口无言离开了皇陵，去了容行处。
“皇兄怎的来了？”容行站起身，辞退身边侍候的侍女。
容景淡漠着一张脸看着容行，“你去皇陵一趟，告诉丞相立后事宜要工部侍郎操办，且只立后不纳妃，这是朕最后的底线。”
容行面色难得凝重，“这么快就决定了，皇兄想立谁家女儿为后？”
“朝中局势尚且安稳，牵一发动全身，不可随便从他们中挑选，蓝妃跟随朕多年，皇后之位就当是陪伴朕多年的报酬。”
“报酬，啧啧，皇兄即可心狠，为何不对她用？”容行又摆上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笑着自己回答，“也是哦，遇到个喜欢的不易，又怎么狠的下心对待呢！”
容景淡淡的看了眼容行，容行立刻噤声。
容行来了皇陵，见了苏弘深，表达了容景的意思。远远的瞟了一眼怡然自得的莫顾勋。
苏弘深在容景手下好几年，怎么都了解这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莫顾勋也认了，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能逼得太急，一步一步来。
苏弘深让步了，别的跟风的也没有什么意见，着急忙慌的各自回了家中，莫顾勋回了府里，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仟仟怀孕了。
火急火燎的去了内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伏岚嘲蔑的声音，特地停下听了听，“当初我就告诉你，这个书生多淡薄，而且无钱无权，不要与他们走得近，你偏不听……”
莫顾勋走进来，朝着伏岚道：“你先回去吧。”
伏岚扭身往外走，带着轻蔑的眼神，语气轻蔑，“人都跑了还能怎么办……”
莫顾勋眼神微动，待到伏岚走出去，才蹙着眉头开口，“你月事不都没来过吗，怎的就怀孕了？”
仟仟坐在床上小声地抽泣，“大人送我月事带没多久后就来了，大人仟仟做错了……”
“你平时也不出府，怎么就……”
“是冬猎的时候，我与大人走散，被他救了……”
看着仟仟哭，莫顾勋更是来气，恨不能马上就去找人，“那男人是谁，我得收拾收拾他，我的人他说怎样就怎样。”
仟仟抓着莫顾勋的衣袖，“大人……”
莫顾勋叹口气，问道，“你想怎么做？”
仟仟抓着莫顾勋的袖子，“大人，纵使是我的过错，可孩子是无辜的，我想生下他。”
莫顾勋看着仟仟，“那个男人呢？你个姑娘家生出孩子，你的名声……”
仟仟泪眼婆娑，“大人，我与他从此形同陌路，见面不识。”
莫顾勋叹口老气，考虑到仟仟的名声，又想着容景，“得，想生就生吧，若不嫌弃，就嫁给我吧。”
仟仟‘倏’地跪在了床上，“大人救我性命，给我安身立命之所，如今我又怎能拖累大人。”
莫顾勋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一，“没有点眼力见，好茶好点心不能弄过来？”
小一愣了愣，连忙点头，“是。”走了出去。
瞬时屋里只余莫顾勋与仟仟两人。
莫顾勋安抚仟仟平稳下来，“你这不算拖累我……”拧着一张脸，思索着怎么说，“其实呢……我有隐疾，是不会娶女人的，你就当帮我，不要有心里负担。”
“大人……大人的恩德仟仟来生做牛马一定相报。”
“不用整的这么隆重，你且好好安心养胎，一切用度都找小一，皇上立后的事宜都交给了我，会忙一段时间，不会往这里走的勤，你且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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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无需挂念我。”
“我会在近几日娶你进门，不会隆重，毕竟皇上马上要立后。”
小一端着点心茶水走进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站在了莫顾勋身后。
“大人本就是帮仟仟，仟仟又怎会计较。”
“嗯，你自己安心休息吧。”
莫顾勋拉着想要端走点心的小一，走出了屋子。
“你干什么，人家都怀孕了，不能吃点好的。”
小一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又不是先生你的。”
莫顾勋一巴掌呼在了小一后脑勺上，“就算不是我的，也是一个孩子啊。”
小一吃痛，捂着后脑勺，跟在了莫顾勋身后。
就算容景不重视立后这件事，莫顾勋也得是实打实的安排下去。从仟仟那里出去后，就又去了大理寺，去找了罗生。
“我亲亲罗叔，想我了没。”莫顾勋嬉笑着。
“这倒没有，你也是厉害，敢跟着跑到皇陵胁迫皇上立后。”罗生颇为严肃的面孔带着笑意。
莫顾勋撇撇嘴，跟着罗生往里走，“这皇上有什么好当的，婚姻都不能按照喜好来，说难听点，和娣子庙里的也没有太大区别。”
“这些话私下说说就好了，可不要说给皇上听。”罗生笑着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这是自然，怎敢说给皇上听呢，这话不就相当于戳皇上肺管子么。”
俩人坐下，罗生倒了杯茶，递到莫顾勋面前，莫顾勋接过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顿了顿，“罗叔，我托国师帮我找回去的办法了，国师去了趟极北说，有和我们一样的。”
罗生喝着茶，轻轻地摇摇头，笑道，“你很是执着啊。”
莫顾勋翻了个白眼，“你好生佛系啊。”
俩人说了会话，莫顾勋就告辞了。回了府上着手安排立后的各项事宜，找了礼部尚书来商定，礼部尚书生气莫顾勋领了礼部的职，且比莫顾勋官位高就派了礼部侍郎去。
礼部侍郎来到她的书房，对着莫顾勋作揖，“莫大人。”
莫顾勋摆摆手，回了一礼“坐吧。”待礼部侍郎坐下后，挂着得体的笑，微微眯了眼，开口道，“皇上已是同意立后，你我为同僚，礼部上的事我也不太懂，，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监管，礼部准备，这次立后典礼应该会匆忙，谢大人若是忙不过来，可以找我去帮忙。”
礼部侍郎忙不迭的应着，“礼部定不会出差错。”
莫顾勋姨母般微笑的看着礼部侍郎，“那，谢大人快回去准备吧！”
礼部侍郎离开后，莫顾勋独自在书房无聊了半天，不，准确来说是思考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去见一下容景，可是呢，自己这么闷的一个人，去了，万一找话题找错了，正在逆毛的容景不就有理由，找自己的茬了吗。摇摇头，还是算了。
那么去找罗生，不行，刚从那里回来没多久。要不冯启运？算了，与他同窗情算是要消磨待尽了，时间与距离，可真是个极好的武器。
实在是闲的无聊，莫顾勋拿起纸笔，又伸手自己磨了墨，将宣纸铺平在桌上，毛笔蘸了蘸墨汁，提笔欲要在纸上写些什么，犹豫的片刻，墨汁已滴到了宣纸上，留下浓重的一点。
忽然想到程风，莫顾勋怔了怔，无论程风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自己都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女子做官闻所未闻，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而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必会受到重罚。想到自己还有块免死金牌就轻松了不少。
于是莫顾勋提笔写道，“亲爱的敬爱的有爱的皇帝陛下，此去经来，臣看过了春夏秋冬体会了四季轮回，实在是心力交瘁，想要回乡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故此辞官回乡，望皇上准许。”
双手捏着纸角仔细的看了两眼，又用嘴吹吹，想要吹干纸上的墨汁，最后十分满意的将这份辞呈给叠起，妥当的放到了一个莫顾勋认为十分妥当的地方。
留着省的以后会用到。
轻轻的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走到门口看看天，轻轻的捶捶脑袋，恍然间闪过一个画面，快的让人抓不住。
莫顾勋怔愣，仔细回想也想不出什么，就又轻轻捶了两下脑袋，见没半点反应，又使劲捶了下，“嘶，真疼。”
确是没有事情可做，就走到屋里去睡觉了。
伏岚走出莫府，在一处偏僻的亭子里，阵阵风吹来，冻的人打哆嗦，蓝袍男子坐在那里低着头，轻轻描摹着自己的掌纹，“想通了？”
“是。”
蓝袍男子抬起头，轻笑一声，“想通就好。”
站起身抚抚衣服上的褶皱，“侍郎夫人的位子留给你。”
伏岚邹邹眉，看着那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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