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还算靠谱。”
金色小鳄看着退走的摇光大军，长吐了一口气，欣慰说道。
颜如玉看着追随自己的亲信妖族死伤大半，只有身边的秦瑶和几名老妪还在，一时间悲上心头。
“对不起！”颜如玉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悲意。
金色小鳄叹息，复归眉心，化为金色印记，没有打扰她。
过了一会儿，颜如玉回过神来，带着剩下几个妖族谢过金色小鳄，一行人就往原始帝墟赶去。
经此一战，她们人数锐减，开启域门的压力小了很多，不到傍晚，就抵达原始废墟。
域门的波动遮掩不住，惊动了很多大妖，在山脚发现了颜如玉，只带着几个妖族来到。
“公主殿下，其他同伴呢？”赤色老蛟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在魏国边界偶遇摇光太上长老姚岁照，发生了大战，折损了很多人手，但是对方也退走了。”颜如玉脸色冷峻。
金发少女哀声道：“那么多姐妹，都就此消散了吗？”
“道理并不重要，实力才是根本。”颜如玉叹道。
“道理很重要，实力只是道理的保障。”一个高远淡漠的声音从山巅传来：“上来见我。”
诸多大妖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讲理，但是也知道，在吴渊的神力加持下攻破灵墟洞天，是他们理亏才对。
“妖圣有妖圣的道理，对于妖圣的级别而言，这里是妖族的荣耀之地，原始帝都，不容他人冒犯。”颜如玉若有所思，对大妖们解释道：“对于我们乃至妖族大能而言，这里只是一片废墟，埋葬了昔日荣耀。”
“连东荒妖族自己都舍弃了此地，抛弃了荣耀，任其成为废墟，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颜如玉神色落寞，心中有些明悟。
市井里的道理值碎银几许，庙堂里的道理值山河万里。
这时，赤色老蛟发现了颜如玉眉心的金色印记，和圣子庞博的印记如出一辙，心中大震。
“公主殿下，或许您上去之后，应该称妖圣为师尊。”赤色老蛟悄声提醒了一句：“您的眉心印记，和庞博圣子的同出一源。”
颜如玉一怔，不知庞博是何方天骄，竟然可以做她的师兄，
她点了点头，很快来到山巅，见到背负双手，面向火山熔岩的吴渊。
一股高山仰止的盖代强者之意扑面而来。
“师尊，我来了。”颜如玉行拜师礼。
吴渊转过头来，赞许道：“你刚才说的不错，位置不同，道理也不同，想要占据道理，除了拥有正统的身份，也要拥有强大的实力。”
颜如玉默然，她空有妖族公主的名头，却几乎没享受过妖族公主的待遇，一直矮了圣地世家一头。
“你一直韬光养晦，只以美貌传遍东荒，不以实力闻名天下，心中是否有憾？”吴渊问道。
颜如玉攥紧拳头，对于别的女子来说，东荒第一美人的名头是可以炫耀的资本，而她却深以为耻，概因为她心高气傲，有不弱于人的心气。
“呵呵，东荒第一美人？”
“听说姬家有一尊神王体，即将小成，我难道就比他弱吗？不见得！”
“摇光的圣子，绝强东荒？”
“我想吗？”
“我怕吗？”
颜如玉感觉内心分成了两个小人，一个是从前东躲西藏的自己，一个是现在背靠妖圣的自己，
两个小人各自占据了一只耳朵，左边的小人让她大战一场，右边的小人让她继续苟藏。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脑子里的声音晃出去，结果声音却越来越大，
她非常无奈，对趴在她耳边不断加大音量的金色小鳄说道：“前辈，你不用激将我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不会弱于任何一座圣地的圣子。”
金色小鳄咬住颜如玉的耳垂，防止自己被甩出去，同时含糊不清道：“女娃娃，出来混，苟有什么用，能打才是硬道理！”
“我以前躲藏，是因为世家圣地势大，迫不得己为之。”颜如玉笑了起来，明眸皓齿，自信夺目，说道：“我要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攻守易形了。”
吴渊早就别过了脸，不让颜如玉看到，皱了皱眉，对分化给颜如玉的这道神胎有些不满意，总觉得不太靠谱。
“有志气，将来我能不能翻身做主人，都靠你了！”金色小鳄躺在颜如玉的眉心，叫嚣道。
颜如玉瞄了一眼吴渊，不敢答话。
妖族中也有其他身外化身类的秘法，她对金色小鳄拥有独立人格并不奇怪。
“师尊，摇光承诺了我们百万斤源，和十件道宝，十株极品宝药，用来恭贺师尊设立道场。”颜如玉想知道开设道场的时间，这毕竟会借用她的名头：“这些资源不算多，重要的是摇光服软的态度。”
吴渊对此十分鄙夷，感觉很不受重视：“摇光真小气，这么点资源，我还不如去北域落草为寇，直接去抢来得快。”
“青帝坟冢阳墓出世之日，就是妖族再立帝都之时，届时我会广传天下，邀请各大圣地观礼，或许会有连天大战，谁都不能脱身。”吴渊咳嗽一声，继续道：“姚岁照已经是个死人，这些资源做不得数。”
颜如玉脸色大变，这是一场惊天杀局，面对圣人，姚岁照不会有生机，
她肌体生寒，惊呼道：“师尊，这么行事，将彻底激怒摇光，真的不会影响我们争夺帝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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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出世还有多久？”吴渊能推算大概时间，但是远没有拥有青帝血脉的颜如玉感知的清晰。
“十一个月，不足一年。”颜如玉略微思索，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足够了。”吴渊说道：“原始帝墟太小，容不下那么多客人，燕国的领土堪堪够用。”
“燕国还有五大洞天，背后各自有圣地世家支持。”颜如玉说道。言下之意是树敌太多，对日后计划恐有不利。
“合纵连横，逐个击破。”吴渊胸有成竹，早有计划安排：“你不用管，只需好好备战，打赢姬家神王体。”
“他神体未小成，你青帝经有缺，修为仿佛，算是恰逢对手，这一战，是你扬名之战，只许虑胜，不准虑败。”
“我以人头担保，此战必胜！”
“我将外出，神胎会教导你，勿要懈怠。”
“是，谢师尊教诲。”
……
……
……
吴渊目送颜如玉下山，自从灵墟一战后，大妖们对他十分敬畏，不敢随意上山，只有他独立山巅。
烟霞洞天附近小镇，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有缺太阴体，是荒古世家，姜家姜太虚的直系血亲。
太阴体潜力无穷，他想要建立不倒的皇朝，势力中不能缺乏天骄，更何况姜婷婷是他很重要的一步棋。
神胎的上限和宿主的资质有很大关系，二者相互成就，又涉及到神魂本源最深处的秘密，稍有不慎，就会人格错乱，故而分化太多，迷失自我的风险也就越高。
当然，风险越高，回报也就越大。
事关修行，他看了眼正在狂干百草枯的叶凡，和一脸震惊瞪着叶凡的庞博，以及在神胎指引下，默默修行的颜如玉，
留下一道化身坐镇原始帝墟，拎着叶凡和庞博，迈步离开了火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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