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
张成昆,不对!
现在是任晓峰了,平躺在床上盯着房梁上的灯泡,想完了前世今生。
“唉”
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哥们啊,你玩摇滚,玩的有啥用啊!”
“唉,您一路走好啊,这一世,我一定替你好好活着!”
任晓峰爬起身,抓过桌上缺把的搪瓷缸子灌了口。
“嘶!”
早就冷的水,入口冷的牙齿直发酸!
转身又到屋外拿了块煤球,用火钳子给炉子里重新换了块煤球。
接着洗了把手,把皮夹克脱下来,坐床上脱了裤子袜子。穿着秋裤线衣就钻进被子里。
“京城真TM的冷啊!”
打个哈欠,睡吧,明天还要见…二叔呢!
右手贴墙摸到床头的棉线,拉了下电灯开关,“咔哒”,灯熄后房间里一片漆黑。
外面用石棉瓦搭建的厨房顶,被风吹的时不时“哐当哐当”响。
次日,早晨。
任晓峰戴着黑色棉线帽子,大长腿蹬着二八大杠,晃晃悠悠从学院南路拐进文慧园西路。
双手同时握住前后手刹,左腿撑着地面,看着【晋小馆】招牌的店面。
到了,准备面对吧!
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
“呼,一身汗。”
锁好车转身走到玻璃门前,推开门走进店内,见一个半大小子冲着自己傻笑。
“峰哥,你来啦,老板在后厨忙呢,我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你忙你的,我去厨房找我叔。”
说完往里走,经过收银台掀开布帘子走进后厨。
抬眼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案板前揉面。
没错,是他!
是那天自己刚醒,在医院抱着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二叔”!
那晚的事情自己也能记起来,自己后脑挨了一酒瓶子,动手那小子看人倒下了也怕了,赶紧叫朋友搭把手把人给送医院了。
“果儿”见事情闹大了,她知道这个店里电话,就给店里打了个电话通知了原主的二叔。
人送到医院时候,原主还没凉透,只是进气少出气多了,最后医生抢救了会才咽了气。
自己就是那个时候,那一瞬间像一道光一样,进入原主的身体。
擦,灵魂穿越!
后面二叔报了警,警察看人醒了,医生又说是被打的岔气了,醒了就没事了,警察就开始给双方调解…………
动手小子在警察调解下,给自己道了歉,又掏了医药费加五百块钱营养费。
不过那钱在这个二叔手里,所以自己才没钱交房租!
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医生给换了药,又检查了下说没事了,回家静养几天就好了………
当时刚醒,记忆没有完全融合,三思后坚持回到租住房子,拒绝了这个二叔接自己回去养伤的提议。
这个二叔,带着饭店小工二子,把自己送回到出租屋,打开门一看!
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同居的果儿把自己东西打包收拾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床上被褥和原主的衣物!
又犯病了,任晓峰咧嘴笑了下,心想这是穿越后遗症吧,人和物随时能唤醒原主的记忆!
揉面的老任感觉后面站了个人,以为是店里的小工二子。
“你小子眼里没活吗?去前面把卫生打扫下。先拖地在擦桌椅,桌子上醋大蒜辣油看看有缺的吧。”
“二…二叔,是我。”
老任扭过头,看了眼侄子,转过头把揉好的面团用白布盖上。
这才转过身看着侄子,瞪着眼骂道:“你一大早过来干嘛?头上伤还没好,昨晚额不是说让二子去接你的吗。”
“嗨,没事了二叔,我自己过来能行。”
老任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夹在左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捋了捋。
“前面去坐着说。”
叔侄俩做下,二子给一人倒了一杯水,笑嘻嘻的冲着任晓峰挤眉弄眼。
臭小子,看着我被骂你开心是吧?
任晓峰用左腿踢了下暗自开心的半大小子。
踢完掏出打火机,趴着身子凑过去给桌子对面的二叔点上火。
老任猛的嘬了口烟,边吐烟雾边说:“二叔的一个朋友,也是咱晋省人。明后天去汾阳,你跟着他们一道回去。”
“路上也有个照应,这又快春节了,你回去上个坟去。”
“嗯,好的二叔。”
玻璃门被从外面推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一个像吕大嘴的人撇着嘴,哈着气笑呵呵说:“吆,晓峰来啦,没事了吧?等会师傅给你做莜面吃。”
“师傅,我来拿,您给我。”
任晓峰赶紧起身,过去接过李师傅手上的一袋子肉。又从另一只手接过一袋子白菜。
二子也赶紧从收银台跑出来,跑到门外从三轮车上往下拿今天采买的物资。
几人收拾好采买的东西,李师傅做了一锅莜面,又做了个大烩菜,四个人一张桌子吃起早饭。
吃好饭李师傅和二叔抽烟,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哧溜,呲溜”一声喝着茶。
任晓峰和二子,收拾好碗筷碟子到后厨,二子被任晓峰踢了两脚后,“自愿”的说他来洗碗吧。
边洗边跟拖地的任晓峰说:“峰哥,小花姐真跟你分手啦?”
怂孩子,伤口撒盐是吧,欠踹啊这小子。
“嗯,她把我踹了,跟二叔拿的二千块钱花光了,她看我挣不着钱跟别人了。”
“啧啧啧,一头黄毛那孙子,哪有峰哥你帅啊!她真瞎了眼了!”
听着二子的自言自语,任晓峰觉得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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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这孩子才刚满十七岁,这个年龄的孩子,怎么会懂成年人世界啊!
“晓峰,出来,你贾叔来了,过来叫人。”
听着二叔的喊声,放下手中的拖把,把撸起来的毛衣袖子捋一捋平。
打量着二叔口中的“贾叔”,30岁左右的样子,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
有点哭丧脸的长相,紧皱着的眉头,好像有很多烦心事的样子。
“贾叔,你好,我是任晓峰。”
坐着的贾科长,抬头看了眼走过来跟自己说话的小伙子。
很高,很瘦,头发乱糟糟的,盖住了半个额头,眼睛很有神,皮肤有点黑但是很干净。
脸型嘛…,有点像贾宏声,又没贾宏声的脸型那么长,也没有贾宏声脸上那些坑坑洼洼?
很亮的眼神中又有些忧郁,还有着一种…孤独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孤独感!
见打招呼的小伙子伸长个脖子,神情好奇中带着欣喜的盯着自己,贾樟柯又扭头看了眼对面的老任。
“这是于力威,香江人。”贾樟柯用头点了点左手边的男人,介绍道。
“于叔你好。”
“内好。”
任晓峰听着这烧嘴的港普,心里暗自笑了下。
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老贾,抬手用手掌抹了下嘴巴下颚。
搓搓抹嘴的手掌,难道刚才吃饭没擦干净嘴?
“老任,你侄子多大了?”
“20了,77年生人,小孩子不懂事,路上你多照顾。”老任看了眼贾樟柯笑着回道。
贾科长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递给站着的任晓峰。
“会抽烟吗?”
“会,谢谢贾叔。”
接过烟,任晓峰把香烟放在嘴上,接烟的右手又伸进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香烟。
轻轻的吸了口,抬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中断,向前的左手在面前一拳的距离停下,吐出嘴里烟雾。
“嘶,三五劲真大啊!”
“用刚才的姿势在抽一口,别换姿势。”贾科长急切的大声说道。
任晓峰暗自欣喜,我这经典的土鳖吸烟姿势,可是模仿了无数遍的。
前世染上烟瘾,可不就是因为看了宝强的《树先生》。
那土鳖的抽烟姿势,太踏马带劲了,自己看了多少遍都忘记了,边看边学最后老烟枪一个!
于力威用膝盖顶了下贾樟柯的腿,问道:“导演,咩事啊?”
“老任,我耍的这部电影,你侄子挺合适里面一个角色的。”
贾樟柯舒展眉头笑着对老任和任晓峰顺说。
老任愣了愣,扭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边上的侄子。
“他能演戏?你说唱歌他倒能唱两句,可别耽误你正事啊!”
“我看他挺好,本子我写的,演员什么样子我想过,晓峰这样子挺贴合人物的。”
“晓峰,想演戏吗?不会没事,我手把手教你。拍电影多好玩啊,试试呗?”
贾樟柯笑眯眯的看着任晓峰说。
这表情,这语气就像一个怪蜀黍邀请小朋友看金鱼啊!
任晓峰心想还好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真要屁股一紧了!
刚才,你介绍于力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要拍的电影了…
《小武》吗,自己前世看了可不止一遍。晃动的镜头,全剧方言的禁片!
“二叔,我想跟贾叔去耍电影。”用恳求的语气对着老任说道。
老任抽了口烟,吐出嘴里烟雾,对着贾樟柯说:“老贾,你真觉得他行?我是怕他耽误你大事…”
“不会的老任。”贾樟柯笑着说道。
“晓峰,这部戏投资不大,片酬给不了你太多。我跟投资人说,片酬给你二千你看行不行?最多拍三个月。”
老任看了眼侄子,没开口说话,自家侄子主意正,也20了让他自己选吧。
看着不说话的老任,任晓峰笑着说:“行的贾叔,我什么都不懂您看着办。”
老任也点着头说:“都是老乡,又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我相信你老弟,平时这孩子不听话你只管骂。”
贾樟柯听老任也同意了,大笑着拍了下桌子站起来说:“行了,演员齐活,我这就通知外联订票,明天就出发去汾阳。”
这时候玻璃门从外面推开,看着进门的中年女子,任晓峰赶紧问候道:“二婶。”
二婶白白胖胖的,穿着件大红的长款羽绒服,扎着个不长的马尾辫,记忆中这个二婶……………
“晓峰,前几天你住院二婶又是店里又是家里,还得接送你妹妹上下学。没去看你,你可别生二婶气啊。”
“二婶你说啥呢,我怎么能生你的气,以前是我不听话,以后我一定好好的,不让你和二叔生气,我一定说到做到。”
贾樟柯和于力威看着他们家长里短的。想着明天就要出发,还有很多事要敲定,对任晓峰说了声等电话通知就告辞了。
老任看着媳妇走到收银台坐下,对着任晓峰说:“你回去收拾东西去,晚上带着行李过来跟二子住。”
“二叔,你给我点钱,我回去得交房租。”
老任走到收银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看着媳妇说:“这是打你那小子赔的五百块钱,你拿去先把房租交了。”
接过信封,看了眼在按计算器头也没抬的二婶。
“二婶,我先去收拾行李去,好了过来帮忙。”
“去吧,路上慢点。”二婶抬起头眯着眼笑着说道。
卧槽,《小武》唉,那不是能碰到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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