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恒最后是近乎逃跑般离开上林街的，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下，生怕杨凡会顺手把他也废掉。
毕竟在他看来，杨凡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帮中的八位堂主年纪都大了，行事以稳为主，不可能允许这种故意挑起帮派大战的刺头存在。因此杨凡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堂主们息事宁人的工具。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和死人计较？
而另一边，杨凡却也同样有恃无恐。等到太阳下山，入夜以后，他便暗中派人将李伯夷叫进了院子。
“老大，你找我？”
李伯夷紧张地看着杨凡，对于这位老大，他其实还是有点畏惧的，毕竟其心狠手辣也算有目共睹的。
杨凡则是看着李伯夷，道：“老李，你这辈子的目标是什么？”
李伯夷闻言顿时一愣，随后低声道：“回老大，我也没啥目标，就想着以后能够在飞凤楼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杨凡笑了：“你有钱吗？有能赚钱的生意吗？”
李伯夷摇头：“没有。”
“你有背景吗？有贵人支持你吗？”
“没有。”
“你武功高么？能给自己抢来钱吗？”
“.....不能。”
看着李伯夷，杨凡摇了摇头：“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出人头地？”
说到这里，杨凡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冷了起来：“和别人比起来，你其实只有一个东西可以拿去拼，那就是你的命！不想认命，那就得拼命！然而很多人，甚至就连这个拼命的机会其实都没有，
最后只是枉送了性命。”
“现在，我给你一次拼命的机会。”
杨凡从怀里取出了一本书放在桌上：“这本内功名为混元功，你帮我做一件事，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唔....”李伯夷咽了咽口水。
杨凡口中的“拼命”让李伯夷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然而下一秒，这一抹犹豫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老大，你说！”
看着咬牙开口的李伯夷，杨凡嘴角微挑。他知道李伯夷不是那种甘于平凡的人，也知道他会这么选。
因为他是一条咸鱼，所以他才更珍惜那些能让他翻身的机会。
既然当初自己在来客酒楼让他杀光陈诚留下来的手下，他都照做了。那么现在，他也不会拒绝自己。
“你去一趟巡检司。”
杨凡淡淡道：“找到巡检司的满人百户，就是之前在黄家时遇到的奥雅晴娜玛，帮我给她带一句话。”
片刻后，李伯夷出发了。
做完这一切，杨凡便干脆站在院子里默默地等待，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李伯夷的身影才再度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他身后却是跟了一个曼妙的倩影。
“杨凡，你果然很有意思。”
只见奥雅晴娜玛扶着腰间的长刀，冷漠地看着杨凡：“帮我清扫全州府武林，这样的大话你也敢说？”
“不是大话。”
杨凡抬起头，通过面板，他知道奥雅晴娜玛一直看全州府的各大帮派不顺眼，想要设法将它们除掉。
“我杀了英雄会的吕书山。”
杨凡直接说道：“我是飞凤楼的坛主，吕书山则是英雄会的香主，他死了，英雄会不可能善罢甘休。”
“两大帮派必然开战。”
“错了。”
奥雅晴娜玛摇了摇头：“飞凤楼八位堂主跟着飞凤楼的老楼主拼了一辈子，早就没有了昔日的胆气，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好好享受。比起开战，我相信他们更有可能选择卖了你，息事宁人。”
“那就让他们死更多人！”
杨凡沉声道：“如果有一位堂主死了，还是死在英雄会的手里，大人你觉得两大帮派还不会开战吗？”
此言一出，奥雅晴娜玛顿时目泛精光。
死一个堂主？
那样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堂主之死绝对会触动飞凤楼脆弱的神经，届时必然是一场真正的大战！
想到这里，奥雅晴娜玛终于来了兴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杨凡淡然道：“诚如大人所说，飞凤楼八成会选择将我交出去，息事宁人，这就需要和英雄会谈判。”
“既然要谈判，那必然要有够分量的人出面，堂主是最起码的。而如果大人能暗中出手杀掉飞凤楼的谈判代表，再嫁祸给英雄会，那两大帮派之间必然开战，而朝廷则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奥雅晴娜玛闻言顿时露出了异色。
片刻后，她突然冷笑一声：“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让我出手的借口，你只是想要让我救你一命吧？”
“我不否认。”杨凡语气平静：“不过这是一场双赢。”
“凭什么？”
奥雅晴娜玛摇了摇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求活。可你有什么资本？你凭什么让我出手救你一命？”
杨凡闻言缓缓举起了右手，握拳打出。
“轰隆！”
霎时间，平地骤起惊澜。奥雅晴娜玛稳稳接住了杨凡这一拳，然而拳上的无匹内力却让她面色微变。
这拳头，好沉！
论威力，已经是开窍圆满的力道了！
收起拳头，杨凡这才继续说道：“只是杀一个堂主而已，我一个人就能做到。如果大人不出手，那我就去找磐石帮，作为全州府三大帮派里最弱的一个，我相信他们对这个计划也会很有兴趣。”
听着杨凡的话，奥雅晴娜玛沉默了。
她心中飞速权衡着，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不需要自己出手，哪怕杨凡一个人单干，也有七成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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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输了，大不了离开全州府，很难有性命之忧。
与之相比，反而是自己需要杨凡，因为自己需要这个功劳。
想到这里，奥雅晴娜玛陡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杨坛主果然不是寻常人，这个合作我答应了！”
杨凡闻言也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就多谢大人了。”
“此后飞凤楼和英雄会的谈判地点还有具体的人员细节，我都会暗中告诉大人，助大人横扫全州府！”
奥雅晴娜玛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杨凡点头。
双方一拍即合。
而在送走奥雅晴娜玛后，杨凡这才看向了另一边早就惊恐到了极致的李伯夷，却见李伯夷面露绝望。
“老大，你是要灭口么？”
李伯夷仿佛想通了什么，惨笑道：“从我答应你去找巡检司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让我活下来对不对？”
“这种背叛帮派的大事，你不可能留活口的.....可恶！我早该想到的！”
看着李伯夷在那里捶胸顿足，杨凡淡淡道：“想什么呢，走，换一身行装，我们去飞凤楼面见楼主。”
“.....啊？”李伯夷一愣。
刚刚才和巡检司密谋挑起帮派大战，现在就光明正大地去见楼主？
叛徒还这么神气！？
“谁说我要背叛帮派了？”
杨凡摇了摇头，沉声道：“经过调查，我意外发现了朝廷意图挑起两派争斗，渔翁得利的邪恶阴谋。”
“这是大功。”
“我相信两位楼主肯定会对此感兴趣的。”
与此同时，巡检司内，奥雅晴娜玛回到衙门后也叫来了自己的亲信，开始按照杨凡的计划吩咐安排。
听完她的话后，一位亲信皱眉道：“大人，这个杨凡可信么？”
奥雅晴娜玛闻言顿时笑了：“可信？这种江湖草莽嘴里说的话就没有可信的！信了你就成冤大头了！”
“我只是先稳住他而已。”
“他这个计划什么都好，唯一的破绽就是他也是知情人！一旦他揭穿我们，那我们就成众矢之的了，而他反而能借此在飞凤楼更进一步！此人阴险狡诈，实力不济时就能灭了黄家，绝不可小觑！”
“此子，断不可留。”
说到这里，奥雅晴娜玛那张精致的俏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毒蛇般的杀意：“找个机会，就杀他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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