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很快，一帮人都给带走了。
砸店扰乱社会治安，该罚罚，该赔赔，东西被收走，至于怎么查，怎么处理，林书不知道。
一帮人看着呢，还有录视频的，受害者不少。
吃的，穿的，用的，名字听上去挺高端大气，什么效果不知道。
一些老头老太原本还兴高采烈的，一下子好像又老了几岁。
这么一想，这钱花的，到底值不值。
林书回去路上，想起他姥姥还在那几年，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那双眼睛。
那时他才十来岁，她姥姥坐在炕头，抽着卷烟，开口随便就可以跟他讲很多神话传说，民间奇闻。
可眼睛看不见，听着收音机里卖的治疗眼睛的药，买了一个又一个，可就是不见好。
医院去了不少，可年纪太大，没法治疗。
这年轻时养了他妈兄弟姐妹六个的女人，到老了像个孩子一样，就算走了，也没解开这心结。
那天他妈刚前脚从姥家回来五分钟，后脚就听说人走了。
他被从学校接过去，人很多，坐在旁边看着，也没哭，忘了在想什么。
可她妈忙完过来跟他说一句来了，就这一句话，他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止不住眼泪。
回家看到他奶，林书就过去抱着。
“咋了？是不是打架了？”她听到信儿，知道闹起来了。
“我没有。”
“你打的过谁？你姐以前打的你嗷嗷哭，没记性。”
“你看我现在干不干的过她就完了。”
“你可拉倒吧，给你留了饭，这一天天的，我成给你打工的了。”
“我给你算钱。”
“咋的？这钱到时不还是留给你们，啥区别？”
“要不你把我姐那份也给我吧。”
“美的你，现在就惦记我那点钱了？找你爸要，我没有。”
“那你得努力啊奶，再帮我干几十年。”
“滚。”
“想吃啥想要啥我给你买啊，外面的东西少买，你得给我攒钱娶媳妇儿的。”
“你媳妇儿回家了，别赖我这了，看见你就烦。”
“明天我去接你大孙女，奶，帮我找个人，送下货。”
杨素琴作势要打他，被林书躲了过去：“竟给我找事。”
“这不您是权威吗，这一片，您是这个。”
林书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跑。
生意还行，赶上冬季旅游旺季，人流量不少，看来是稳了。
要不是大早上起不来，受不了苦，真想弄一个摊子做锅包肉，一冬顶一年。
回去直接敲了隔壁夏歌的家门。
“怎么样？”
“被带走了，之后啥样不知道。”
夏歌在收拾东西，林书坐在书桌边随意翻着，都是一些画稿，设计稿。
书架上摆着大大小小不少手办，养了盆多肉。
也不知道为啥，林书总感觉这屋比自己屋暖和。
随便翻了翻，看着那些画稿人物，林书觉得有些熟悉：“这是我们吗。”
“对，怎么样，有点想法，没事我打算画漫画，就叫两小无猜，日常漫画。”
林书手指敲打桌面，想了想：“要不就叫青梅校花母老虎的喂养指南手册？”
“嗯？”夏歌有点头晕：“这……么长吗？”
“长点好。”
夏歌下意识点头，忽然觉得不对，眯着眼睛看她：“你说我什么？”
“慢着，慢着。”林书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夏歌，控制住她的手：“媳妇儿，有话好好说。”
“有话等会再说。”
两人闹了一会，林书把夏歌放在腿上。
“挺好的，慢慢画，这不就是故事吗。”
“要是没人看呢？”
“到时给我们闺女看，玩呗，他爸妈的感情史。”林书想了想：“有条件其实可以动漫化，引流，卖商品。”
“啊？做不来吧。”
“慢慢来吗，学校还缺人？说要什么人才，什么专业的没有。”
大学生还没有到为钱发愁的时候，加上新人，钱不多，当练手也行，愿意的话可以和他们签一个合作分红协议。
而条件不太好的也可以多打一份工。
他提供项目，闲暇之余就可以制作，等上线之后，根据营收分红。
无论以后是一起创业，还是出去工作，这也是个经验，要是火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具体还要合计合计，流程怎么走，产品哪里来，如何分配，供应商选择，怎么谈，产品设计，营销方案等等。
最重要是，钱哪来。
一想他就头大。
“总之，可以干，不用太好，试试水再说，要是火了甚至可以连载一辈子。”
“……”夏歌嘴角抽了抽：“还一辈子，你知道某个死神小学生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吗？”
林书脑子放空，好像看到一个小孩跑过来和他说，太爷爷，您追的动漫，完结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这……可能是生命奇迹。
摇了摇头，林书面露严肃：“祸害两代人就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