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御膳房那里送来一桌席面,备着给头所的格格侍妾们用。
乌雅格格还在禁足,韩格格病着,李侍妾那里也说身子不爽利,算来算去,就只剩下宋音和卫氏。
“这可真是......过个节反倒比平日更冷清。”卫氏看着一桌菜说。
宋音笑说:“冷清就冷清吧,好歹有粽子吃。喏,这个咸粽子好吃,你尝尝。”
卫氏一听,当即皱起秀气的眉,“粽子怎么吃咸的?那也太奇怪了!你别吃了,那两个肯定是御膳房拿来凑数的。”
凑......凑数的?
宋音赶紧看桌上的签子,果真是一溜儿的甜粽子,什么枣粽、果粽、澄沙粽、奶芯粽、玫瑰粽,听着就甜腻得不行。
清宫,原来是甜粽子的天下啊!
宋音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粗鲁野蛮的满族人,在马背上啃甜粽子。
就......挺诡异的。
“格格要不要尝尝这个奶芯粽?里面是奶酪和奶油,香甜可口。”卫氏积极推销。
宋音尝了一小口,直接被齁到了,赶紧让素琴倒水来。
我的天,这是加了几斤糖啊?
果然,只有咸粽子才是最适合南方宝宝的配方。
宋音就把仅有的三个咸粽子都挑出来,可怜见的,那个头比甜粽子小了一大圈。
边吃边想着,也不知永璜会不会喜不喜欢咸粽子,等他回来,得让他试试。
远在圆明园的永璜,心情很郁闷。
这郁闷来自未来福晋的阿玛,伊拉里德海。
永璜还没入朝,不能随意在外行走,故而没有见过德海。
倒是德海,自从得知自家姑娘要嫁给大阿哥,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也远远地见过这个女婿。
这一见,就觉得大阿哥龙章凤姿,绝非池中之物。
德海那个心,就澎湃起来。
今日一看到大阿哥,德海赶紧飞奔过去,麻溜地跪下。
“奴才德海,给大阿哥请安!”
不仅请安的声音响亮,那头磕得也十分实诚。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撅着腚,一抬头,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整个一副谄媚相。
周围的皇亲国戚们都看了过来,跟看什么奇景似的。
永璜的脸就是一黑。
连李得海都伸手捂脸。
太丢脸了,这可是他们爷的老丈人啊!
你说说,你是正儿八经嫁姑娘,又不是求着人卖女儿,用得着这样吗?
这么一副做派,往后福晋进门,还怎么在爷面前抬起头来?
李得海赶紧上前一步搀扶,“哎呦!您当心些,这里刚刚倒了滩水,还没来得及擦呢!特容易滑,要不奴才带您去找太医吧?”找个借口,好歹描补一下。
哪知道,德海直起身子说:“李公公你放心,我腿脚好着呢!就是远远看到阿哥,心里高兴得很,一定要上来请个安才好。”
得,又丢了一次脸。
永璜那脸已经黑得十分彻底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墨水儿来。
忍了又忍,才说:“起来吧。”
德海就站起来,揣着袖子弓腰站着,胖胖的身子缩成一团,瞧着比李得海更像个奴才。
永璜看了又是一阵气闷,赶紧把他打发走了,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
周围的人虽然觉得好笑,但也不敢真的笑出来得罪永璜,一个个就假装没看到。
当然也有不怕永璜的,比如五皇叔和亲王家的永璧。
这人像他阿玛,是个混不吝,上来就说:“大堂哥,你这老丈人,怪有意思的!”
永璜把杯中酒一口闷,拿一双黑眼珠子冷冷地瞪着他。
永璧念叨一声没趣,拎着酒壶晃晃悠悠走了。
整个晚上,永璜身边都很冷清。
“爷,皇上已经走了,您该回去了。”
永璜喝得迷迷糊糊,被李得海搀扶回住处。
伊尔根觉罗氏已经等在屋里,身边立着银铃。
李得海把人扶到软榻上,累得直喘气。
银铃忙说:“李公公回去歇着吧,这里有侧福晋呢!”声音微微有点打颤。
李得海奇怪地瞧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银铃今日打扮得比平时好看,瞧着有几分侧福晋的味道。
李得海也没多想,毕竟侧福晋身边的几个陪嫁侍女一向光鲜亮丽。他这会儿累极了,打了个千就退下。
屋里,伊尔根觉罗氏看着银铃把永璜扶到床上,褪了靴子,解开外衣。
这些贴身的活儿,原本都是她做的,从不假手于人。
可是如今......
不能再想了,伊尔根觉罗氏嘱咐了银铃几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银铃把床帘拉下来,看着永璜的睡颜,心里一阵火热。
她是族里专门养来给侧福晋固宠的,侧福晋高傲,压了三年都不肯用她。如今来了宋格格这个威胁,还有未来的福晋,侧福晋扛不住族里的压力,终于妥协了。
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银铃自然不可能放过,今日亦是精心打扮,还在身上抹了香,带点催情味道的那种。
手从衣摆里钻进去,抚上宽厚结实的胸膛。银铃用了从花娘那里学的技巧,很快让醉酒的人起了兴致。
稀里糊涂的,永璜就和银铃成了事。
第二天醒来,赶着去皇阿玛那里请安,永璜匆匆走了。伊尔根觉罗氏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就让银铃先回去梳洗一番。
永璜忙了一天,回来刚坐着吃了一盏茶,就见伊尔根觉罗氏带着一个打扮得很奇怪的姑娘走进来。
仔细看了看,仿佛是她陪嫁的侍女。
只是这打扮,不像是侍女,倒像是......侍妾。
不等永璜发问,伊尔根觉罗氏就把昨晚银铃代她伺候爷的事说了出来。
尽管伊尔根觉罗氏一再强调,是她身子不适,才出此下策。但永璜还是听出来,这一切是一早就策划好的。
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郁闷得不行。
合着,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李得海:......爷,不止你一个,还有奴才我。
永璜刚懂事的时候,皇阿玛曾经宠幸过他额娘身边的一个宫女,额娘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
长大了再想起这件事,永璜暗暗发誓,绝不碰自己妻妾身边的宫女,哪怕再美,都不碰。
谁知道,也就喝醉了一次,伊尔根觉罗氏就让他破了例。
这种感觉,就像是背叛了小时候的自己。
伊尔根觉罗氏看他脸色不太好,心里乱了方寸,不由哭诉道:“爷恕罪,妾入宫三年未有子嗣,心里实在着急。若银铃伺候爷,能诞下子嗣,妾想着,也是一桩好事啊!”
一着急,就不打自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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