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我？
不对，你只是一段回忆，你怎么能看到我呢？
你看的应该是这个带早点的儒士才对。
顾长风被这直击灵魂的眼神吓了一跳，正当他打算反驳自己的想法时，随即就看到温文尔雅的奇门道修士拾起毛笔轻轻地点在了自己眉心：
“出去。”
修士的笔力很轻，语气很淡，可顾长风却觉得身上犹如被滔天巨浪冲刷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黑夜白天三百六十度互相扭转，脑海中的记忆画面交融在一起。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把三魂七魄揉成一块丢进胃里，顾长风只觉得头晕目眩。
咔啦一声脆响，用手拧断下颚骨使其脱臼，顾长风将两手塞进嘴里不断摸索那泛痒的喉咙。
捣腾片刻后，一大团带血的红丝线伴随着胃液从嘴里硬生生拔了出来。
线团体积和个婴儿差不多大小，顾长风瞅了眼觉得一阵后怕，这么个玩意之前就这样塞在肚子还不断吸血膨胀。
原先的尸山血海早已消失，顾长风扭头观察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是灯火通明，以及红木质楼梯地板构成的阁楼内景。
高档家具周围是衣不遮体，蜷缩在角落发抖的女子，蔓延的泪花早已将妆容淋花。
看着手里女孩子的肚兜，再深嗅下空气中浓郁的女红香，顾长风当即反应过来，这里应该是座提供卖艺女子的红楼。
身后大门敞开，密密麻麻的红色血脚印一直蔓延到自己鞋底。
就这情况来看，顾长风就知道没有人强迫，自己是正儿八经走进来的，还对这里做弹唱的女子动手动脚。
意识都没了，身体还能找到红楼做这种苟且之事，之前不都是直接昏睡过去的吗？
顾长风觉得疑惑，他想问问那些女人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可目光所及大片雪白的裸露肌肤时，顾长风瞬间感受到全身的气在顺着丹田往下半身走。
紧接着就是面色潮红，呼吸燥热的感觉。
我靠我靠，什么情况！
顾长风有些慌张，现在自己的脑子全是问题，他可没心情做这事。
“道成天启，以炁化针，震我经脉，护我心神！”
单手结印，顾长风收缩天地灵气刺激内脏大脑，试图用疼痛压缩这种奇怪的心态。
“哎呀呀，痛痛痛！”
顾长风一愣，他发现自己被气体压缩的内脏完全没有痛感，耳边却有个声音替自己叫唤着。
又是一阵灵气刺痛身体，顾长风还是没有感觉，脑海中的声音却更加清楚：
“啊啊啊啊，施主快停下，贫僧要遭不住了，人本就有十情八苦，淫乐本就是主体，施主你这样会把身子憋坏的。”
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但黄仁寺淫乐和尚的声音却在仿佛就在耳边低语一样。
是幻觉吗？还是我依旧在柴道煌的诅咒里？
“施主，别忍了，咱一起享了这天伦之乐呗，啊疼疼疼疼，快停下施主！”
顾长风理都没理这声音，他用灵气刺激内脏，并根据声音四处寻找，但并没有查找到任何身影。
难道这玩意真是不存在的，他只是活在我脑子里的幻觉？
顾长风上前一步，直接撕开一女子的衣物将其按在身下：
“和尚，你说这个怎么样？”
顾长风在心里默念，很快就收到了和尚的回答：
“可以可以，贫僧不挑食，小施主，咱快开始吧，我要忍不住了。”
这话一出，膝盖下的女子开始拼命挣扎，她用几近嘶吼般的嗓音向顾长风求饶。
看到这表情，顾长风立刻松开女子，他回顾四周，墙角里的其他女人比刚才要更加恐慌。
结果很明显，这些女人也听到了和尚的话，也许从进门开始，红楼女孩儿们怕的就不是自己，而是这无处不在却不见踪影的声音。
这家伙并不在脑子里，那他应该在哪呢？
回忆起那五颜六色的舍利子，气浪在掌心翻滚，顾长风宽衣解带，等到腹部完全裸露之时，他猛地一手拽起胃部皮肉，并将其直接扯了下来。
嘶啦一声，顾长分直接从腹部扯下一块儿肉块儿丢在地上。
这举动一出，在座的女人更加坐不住了，她们几近嚎啕式地大声哭喊，乞求着顾长风可以给自己一条活路。
只因那丢在地上的根本就不是皮肉，而是一张人脸，一张正在淫笑，和尚模样的人脸！
烧桌下顿起，人脸被红楼内驱动的烛火烧毁殆尽，和尚表情痛苦狰狞着，嘴里一直嚷嚷的话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黄仁寺的和尚果真有问题。
一边念咒用灵气修复伤口，顾长风一边分析当下情况。
和尚给的舍利子非但没有压制柴道煌的诅咒，反而在他身上滋生了一个全新，以淫乐为主的人格。
他发现自己只要情绪受到波动，便会被柴道煌影响，这是因为婚姻的相处中，会涉及到所有情绪，掌控情绪是婚道的本能。
原先只是做梦，但如今只要陷入幻觉，和尚的淫乐就会开始作祟。
两者相辅相成，和尚的出现就像是在推动柴道煌诅咒生效。
天地灵气直冲大脑，顾长风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地之前，不要有任何情绪波动，也不能睡觉。
一旦意识状态进入薄弱状态那一定会出事。
想到这，顾长风将灵气化成气针刺入内脏，他现在需要这种强烈的疼痛保持清醒。
顾长风摸了摸眉心，这次做梦和之前不一样，他并没有单纯发疯，而是看到了些其他东西。
引自己入城的奇门道修士虽不是队友，但也不一定是敌人。
没有那点中眉心的一笔，他这会儿估计还在梦里，那淫乐和尚早已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干净。
顾长风没再过多逗留，他整理了下衣物朝红楼外走去，今晚浪费时间太久，得赶紧想个法子把杨奠捞出来。
想到这，顾长风准备和红楼女子说声抱歉就此离开。
可目光所及之处，顾长风当即发现，瑟瑟发抖的舞女群中，有一女子的表情很是不一样。
不同于其他娼妓，这女子透过发丝看过来的眼神很是淡然，她呼吸平稳毫无紧张之色，仿佛一直在等顾长风放下戒备一般。
顾长风上前蹲下身子，不管女孩儿恐惧的挣扎，他按住对方轻轻撩开了挡住整张脸的发梢。
很快，一张清秀惊恐的脸颊浮现眼前，顾长风承认自己有些脸盲，有时候见过一次的人并没什么印象。
这张脸太有标志性了，顾长风和杨奠的现状有八成是拜这女人所赐：
“张雪阳，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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